时间:2024/9/8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引言:晋武帝后期耽于享乐,曾召集一众名士讨论女伎乐舞,在座同好者各抒己见,惟有王敦毫无兴趣,一脸嫌恶,说自己只会击鼓。说着就卷起袖子挥舞着鼓槌,节奏铿锵有序,神气自得,旁若无人,满座人士赞叹其雄爽。

王敦,字处仲,王导的从兄。父亲王基,官至治书侍御史。妻子是晋武帝的女儿襄城公主,因此,王敦以驸马都尉、东宫太子舍人起家。

王敦其人,眉目疏朗,性子爽简动脱,精通《左传》,口不言财利,擅长清谈。从小就独特:一双眼睛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其族兄、大名鼎鼎的王戎,一直认为王敦不是常人,总是疏远王敦。

网图

武帝时期,外戚王恺、石崇豪奢。石崇家中的厕所,常年安置十多个侍婢排列,全是美女,分别捧着甲煎粉、沉香汁等物侍奉着,随时准备好新衣服给如厕的客人换上。客人脱衣,多有羞色,而王敦脱旧换新,十分自然,毫无忸怩。女婢们私底下议论,都说:“此客必能做贼!”

甲煎:又叫甲香,是用沉香、麝香等药物与一种花草烧灰,调蜡制成的护肤品,供搽脸涂手,也可用作口脂(唇膏);

沉香汁:将沉香木磨碎后加入其它辅料,用水煎煮,就是沉香汁,古人用于内服药用,也有香水的用途。

王恺喜欢在家豪摆酒宴,王敦、王导都是座上客。安排女伎乐舞,有个女伎吹笛子稍微走了音调,王恺当即就把她赶出门外杀了。在座者吓得变了色,惟有王敦神色自若。

过了些日子,又去王恺家赴宴。王恺安排美人劝酒,若是哪一位客人不喝掉,就把倒酒的美人杀了。到了王导这边,王导向来不能饮酒,但是不忍心倒酒的人被杀,只好暗自勉强,喝光了一觞。轮到王敦,王敦就是不喝,美人悲惧失色,王敦却是傲然不顾,看都不看一眼。

回来后,王导叹气说道:“处仲若当世,心怀刚忍,非令终也。”王敦若是执政,心性刚硬而残忍,实在不是好事啊。太子洗马潘滔见到王敦,评价说:“处仲蜂目已露,但豺声未振,若不噬人,亦当为人所噬。”

《左传·文公元年》记载,楚王想立大儿子商臣为太子,一时拿不定主意,就问令尹子上,子上建议他不要立商臣,并说商臣“蜂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楚王不听。最后商臣果真逼死父亲,自立为王,是为楚穆王。

《史记·秦始皇本纪》尉缭评价秦始皇:“秦王为人,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

愍怀太子司马遹被废,从东宫搬去许昌,皇后贾南风诏令东宫官属不得相送。王敦作为太子舍人,与其他几位同僚,冒禁于路边等候,哭泣拜望相送,时人以此称赞王敦有情有义。

晋室诸王争霸期间,王敦接受族兄王衍的“三窟”计划,出任青州刺史。继而“永嘉之乱”愈演愈烈,王敦认为自己施展才干的时机到了,于是把妻子襄城公主的一百多个侍婢配给众位将士,又把金银宝物散之于众,自己单车从东部返回洛阳。

回到洛阳之后,与东海王司马越交好,很快,司马越派王敦出任扬州刺史。有人劝阻司马越:“您要是把处仲派去江左,简直就是放虎归山呐,给他机会做贼,骋肆豪强之心。”司马越不以为意。

王敦渡江之后,就与从弟王导共同谋划,在江左齐心协力地扶持琅琊王司马睿,隆盛中兴之事。后期司马越曾数次征召王敦回洛阳朝中帮忙,王敦再也没有应命。

江左初期很是艰难,当时王敦为镇东大将军、江州刺史,驻守江州。司马睿感激兄弟二人的翼戴之德,曾对王敦说:“吾与卿及茂弘当管鲍之交”。后来,司马睿登基为帝,封王敦为大将军、荆州牧。王敦终于把心心念念的荆州收入囊中,从此开启了轰轰烈烈雄霸一方的事业。

当初,王衍安排最受众人欣赏的弟弟王澄为荆州刺史,出发前语惊四座信誓旦旦的王澄,到任之后,却没做过几件正经事,唯一一件最重要、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启用了寒士郭舒。郭舒忠亮有贤才,活儿也没少干,可惜给出的谏议就没有被王澄纳过几回。最终王澄因任性丢掉了地盘,逃跑的时候还想拉上郭舒一起,却被拒绝了。

王澄逃跑之后,郭舒留下来带着兵士百姓一起过苦日子。现在王敦做了荆州牧,立即把郭舒请来,用为参军。朝廷也听说了郭舒的大名,曾想征召郭舒为尚书右丞,王敦留着不放人。

王敦有个优点:用人不疑。这大概是他与偶像曹孟德仅有的几处共同点之一。当时有人嫉妒郭舒才干,诬蔑的坏话甚至说到了王廙那里,王廙是王敦的从弟,二人关系不错。王廙是个风风火火的爽直性子,听到什么就信什么,担心郭舒要对王敦不利,赶紧告诉王敦。王敦并没有相信。

高管督护缪坦想要武昌城的西地做营地,太守乐凯小心翼翼地对王敦说:“老百姓早就买了这块地种菜自养,不宜夺之。”王敦大怒:“我王处仲不来这边,就没有武昌这片地了吗?人家还说这块地是我的呢!”意思是我都没说这块地就是我的,你们凭什么说这地是谁的。乐凯当下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郭舒来了一句:“公听舒一言。”

王敦冷哼一声,眼都斜了:“王平子说你发狂病,掐鼻子灸眉头,我看你是旧病复发了!”

郭舒不急不恼,缓而有力地回答:“古之狂人皆正直,周昌、汲黯、朱云不都是狂士吗?唐尧立诽谤之木,虞蕣置敢谏之鼓,杜绝枉纵之事。公认为自己胜过尧、舜吗?若是阻止郭舒进言,那么您与古人相差甚远!”

周昌、汲黯、朱云,三人分别是汉高祖、汉武帝、汉成帝时期的著名直谏之臣。还把尧舜都搬了出来,王敦平复一下心情,问他:你刚才要说的是什么?

郭舒说:“缪坦可谓小人,疑误视听,夺人私地,倚强凌弱。晏子称:君曰其可,臣献其否,以成其可。是以舒等不敢不言。”

于是王敦把土地还给了当地老百姓,深得人心。王敦看重郭舒正直公亮,赏赐了很多东西,还多次亲自去郭舒家中探访,之后更是举荐其为梁州刺史。

以前任江州牧的时候,王敦就常常不听从朝廷的调遣,专擅自主,任人唯亲,甚至随意加封向自己投降的贼将为四品将军。如今任荆州牧,又仗着朝中有王导主政,于是王敦在荆州唯我独尊,为所欲为,还总想着钳制朝廷。

晋元帝对此很是忧惧,于是重用刁协、刘隗等心腹大臣,以抗衡琅琊王氏的权势,并逐渐疏远王导。然而琅琊王氏与朝内其他世族多有姻亲联系,削弱王氏,不免牵动到其他世族的利益,这是各门各户都不愿意接受的。再者,王导本人公允忠亮,一心拥奉司马氏,大体上并无过错。本来各门户与司马晋室互相制衡,基本上还算是个和谐的局面,可现在,一边是王敦野心犯上,一边是皇帝集中皇权,这两种意愿都是不被大家允许和接纳的。

王导被疏远,朝中也多有不平之声。而王敦更是愤愤然上疏,陈述王导和自己的忠心,回顾共同创业的艰难,试图感动皇帝。表疏送上去,王导接到后原封送回,他知道这些毫无意义,徒使皇帝更添嫌恶。

王敦继续上疏,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却与皇帝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自以为忧愤不得志的王敦,每每喝酒之后,就歌咏魏武帝曹操的乐府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一边唱,一边拿着一支如意敲打唾壶,没多久,壶边全被他敲豁了口。于是,忍不了的王敦决定“清君侧”。

时任王导长史的温峤,不无担忧地对周顗说:“大将军这次过来,杀了刁协、刘隗之后,是否还会殃及无辜呢?”周顗回答:“君少年未经事,人主自非尧舜,何能无失?人臣岂可因此举兵胁主?共相推戴,未能数年,一旦举兵,就是作乱犯上。处仲刚愎强忍,狼抗无上,他想要的岂止是这些!”

连德高望重的周顗都认为皇帝疏远王氏、重用心腹之臣是“自非尧舜,何能无失”的错误,可见新的局势是:皇帝疏远王导,但是朝臣依然支持王导;王敦讨伐刁协、刘隗,事情本身是大部分朝臣默许的,但若是王敦想再进一步,则不会得到任何一家的支持。

王敦举兵攻石头城,都督周扎开城门响应,朝廷军因此大败。周扎是名将周处之子,晋惠帝时,贾南风主政期间,氐、羌叛乱,周处被梁王司马肜陷害,战死于敌阵。

朝臣四处奔散,元帝劝刁协和刘隗出逃。刁协于半路被杀,而刘隗最终逃往石勒。宫里只剩下三两人,本是戎服督战的皇帝,此时脱下甲衣,看了看四周,悲愤地说:“欲得我处,但当早道,我自还琅琊,何至困百姓如此!”当下就要让贤,自己回琅琊,又派人把这话传给王敦。

王敦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京师,却又不甘心,于是杀了周顗、戴若思等人,自封为丞相、江州牧、进爵武昌郡公,增邑至万户。回到武昌之后,杀了许多忠直但不为己用的大臣,宠树亲戚,任用哥哥王含为卫将军、荆州刺史。

明帝继位,王敦叫朝廷下诏征自己入朝,之后又要朝廷授自己黄钺,班剑武贲二十人,奏事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移镇姑孰(今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县)之后,以王导为司徒,自己为扬州牧。

王敦得志,越发暴慢骄纵,四方进贡入朝的东西直接搬入自己府中,官吏将相的任免全都由自己决裁。改任王含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从弟王舒为荆州刺史;从弟王彬为江州刺史;从弟王遂为徐州刺史。

王含,字处弘,凶顽刚暴,为人所不齿,因为是王敦的兄弟,才一直身居要职。王敦以沈充、钱风为谋主,诸葛瑶、邓岳、周抚、李恒、谢雍为爪牙。其中周抚是中兴名将周访之子,王敦忌惮周访,虽有不臣之心,但是终周访之世,王敦未敢对朝廷发难。周访功勋一世,自己的儿子周抚和周光,竟然全都自愿跟随王敦谋反。

擅长调兵遣将的王敦,经略指挥,能把千里之外安排得妥善肃整,然而近处自己麾下,却是纷纷扰扰,鸡飞狗跳。比如他重用的沈充等人,全是凶险杀戮之辈,王敦任由他们大起营府,侵占田宅,发掘古墓,剽掠街市。稍有识见的人都说:这群人注定要败亡。王敦的从弟,豫章太守王棱,日夜劝谏王敦,王敦无法容忍,竟派人把王棱暗杀了。

王敦没有儿子,就把哥哥王含的儿子王应收养了,作为养子。王敦病倒之后,就安排王应接班。钱凤一看主公快不行了,靠山倒了可怎么办,这天就问王敦:“王公若是不讳(薨),是否应该把大事交给王应?”

“非常之事,岂常人所能?且王应年少,安可当大事!”王敦此时很清醒,对自家人的认识以及形势的把握还是相当客观的。说完又给钱凤指了三条路:“我死之后,莫若解众放兵,归身朝廷,保全门户,此计之上也;退还武昌,收兵自守,贡献不废,亦中计也;及吾尚存,悉众而下,万一侥幸,计之下也。”

简单说,第一是解散保家,归政朝廷;第二是还兵武昌,维持现状;第三是倾兵谋反,尽在一搏。

钱凤可不傻,第一第二条,虽然王家无事,而钱凤到时候则是小命不全也,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第三条才是自家活路。“公之下计,乃是上策也”,于是同沈充商量好,待王敦死后,就发兵南下。

王敦勇武刚毅,杀伐果断,胸有大志,不贪财逐利。曾有一段时间,沉溺于美色,身体疲敝,左右劝阻,王敦说:这有什么难的!当即就把后院几十个婢妾全部解散赶出去,大家都很叹服。

晋武帝后期耽于享乐,曾召集一众名士讨论女伎乐舞,在座同好者各抒己见,惟有王敦毫无兴趣,一脸嫌恶,说自己只会击鼓。说着就卷起袖子挥舞着鼓槌,节奏铿锵有序,神气自得,旁若无人,满座人士赞叹其雄爽。

王敦素来倾慕曹孟德,时常自比,可是用人这方面,却是输曹公千里万里。当初王敦手下有个谋士,叫熊甫,此人劝王敦不要任用钱凤,说:“开国承家,小人勿用。任用佞幸者,鲜少有谁能够不败。”王敦不听,熊甫心知此人不能辅佐,就走了。临走前,与王敦告别,不甘地高歌一曲:“徂风飙起盖山陵,氛雾蔽日玉石焚;往事既去可长叹,念别惆怅复会难!”王敦竟然没留他。

王敦的病越来越重,杀心也越来越重。因为忌惮周扎,索性杀之而尽灭其族;又把元帝时期的几个心腹大臣杀了;削弱宫中的宿卫。明帝忍无可忍,打算讨伐王敦,甚至亲自微服去芜湖查探营垒,还差点被抓住。

当时温峤心系朝廷,却被王敦留在身边做左司马,一番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之后,总算得到了王敦的信任。王敦派温峤出任丹阳尹,安排他刺探朝廷情况。然而温峤到了朝中,就把王敦这边的具体情状,一一交代给明帝。

明帝已经准备好出兵,知道将士们全都畏惧王敦,于是联合王导演了一出戏,对外宣称王敦已死。这一头,明帝发诏书,十万大军数道并进,讨伐“已故大将军”王敦,只诛钱凤一人,其余所有人不罪;另一头,王导率领族人子弟,白衣白服给王敦发丧。于是众将士群情鼓舞,士气振奋。

这一番折腾,再加上被温峤背叛,王敦气急之下病势加重,再不能起。于是交代钱凤带兵三万攻打京师,王含为元帅。钱凤问事成之后该如何安置天子,王敦说:“尚未南郊,何得称天子!便尽卿兵势,保护东海王及裴妃而已。”最初,琅琊王司马睿得以渡江出镇建康,是东海王司马越的王妃裴氏极力促成的,此后才有元帝中兴。司马越薨逝之后,儿子被杀,只剩裴妃一人辗转流离,避难到了江左,深受元帝尊崇,元帝还选了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东海王为嗣。

王含众军到达江宁,王导仍然抱着一分期待,希望自己这位从兄罢手,于是亲自写信劝道:

近承大将军困笃绵绵,或云已有不讳,悲怛之情,不能自胜。寻知钱凤大严,欲肆奸逆,朝士忿愤,莫不扼腕。兄立身率素,见信明于门宗,年逾耳顺,位极人臣,仲玉、安期亦不足作佳少年,本来门户,良可惜也!

兄之此举,谓可得如大将军昔年之事乎?昔年佞臣乱朝,人怀不宁,如导之徒,心思外济,今则不然。大将军来屯于湖,渐失人心,君子危怖,百姓劳弊。

导门户小大受国之恩,兄弟显宠,可谓隆矣。导虽不武,情在宁国。今日之事,明目张胆为六军之首,宁忠臣而死,不无赖而生矣。但恨大将军桓文之勋不遂,而兄一旦为逆臣之节,负先人平素之志,既没之日,何颜见诸父于黄泉,谒先帝于地下邪?

愿速建大计,惟取钱凤一人,使天下获安。事犹可追,兄早思之!

王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提醒王含:这次的行动一定不会像上一次诛杀刁协、刘隗那么顺利了。又把王含的两个儿子王瑜、王应,以及家中的长辈祖宗搬出来,告诫王含勿做毁门灭户之事。无奈王导的谆切之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王含只是置之不理。

开战不久,王含军众连连溃败,王敦听闻消息,大怒道:“我兄老婢耳,门户衰矣!我当力行!”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亲自上阵,却没能起得了床,只好躺回去。

而钱凤这边,面对皇帝御驾亲征,也是频频败阵。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王敦迷迷糊糊,噩梦连连,一会儿梦见白犬从天而降啃咬自己;一会儿梦见刁协乘车,王导跟着,叱令左右抓自己。醒后,王敦自知命不久矣,告诉身边的人:死了之后由王应继位,先立朝廷百官,然后营葬。

安排完后事,就死了,时年五十九。王应秘不发丧,拿席子裹着尸体,再用蜡封住,埋在厅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众人纵酒淫乐。

沈充率众从吴兴赶来支援王含,军师顾飏见形势不利,就给沈充出了三个主意:“如今天子已扼其喉,关键时候若是持疑犹豫,必致祸败。今若决湖水灌京师,水军得用,不战而胜,这是上策;与王含、钱凤之军合并,举众并进,一鼓作气,必能摧阵,此是中策;斩钱凤送京师,转祸为福,此为下策也。”

沈充不能用,顾飏只好自己逃回吴兴。这边王含率众渡水,朝廷援军、北将苏峻带兵趁势横截掩杀,王含大败,沈充军亦不能挡,烧营而退,败归吴兴。仓促之间,沈充走错路,误走进旧部将吴孺的家,吴孺为了得到赏金,杀了沈充。

钱凤这边,周光带着一千多人赶到,来响应王敦起事。周光要求见大将军,王应不告真相,只说大将军病了不见人。周光聪明,意识到王敦已死,则必然不能与钱凤做贼。于是当晚,趁钱凤出去,杀了钱凤,戴罪立功。

自此,钱凤、沈充的脑袋俱被送至京师。朝廷诏令,把王敦剖棺戮尸,于是大家把王敦的尸体挖出来,烧了衣冠,使尸体以跪着的姿势受刑,“跽而刑之”。又把王敦、沈充的脑袋同一天悬挂于南门,大家观看叫好。

王敦的脑袋悬着,没人敢收葬。考虑到对整个琅琊王氏家族的负面影响,朝廷以宽仁弘义为由,允许其家人私葬。王敦的家人这才来收拾了尸首入葬。王含、王应父子俩乘着小船,逃向荆州刺史王舒,却被王舒沉入江中。王舒是王含的从兄。至此,王敦谋反一事,彻底被平息了。

王敦,是琅琊王氏见于史册威名最卓著的大将军,光佐中兴,勋功赫赫。自负骄狂如他,怎甘心为人臣?脱有曹操、司马懿半才,却只可于乱世建功,难以在治世辅帝。“蜂目既露,豺声又发,擅窃国命,杀害忠良”。用人不明,亦是因其自身不正,即使没有钱凤、沈充,亦会有其他宵小之徒蝇绕身边。简言之,己身不正,自取灭亡,何足惜叹!

《盛氏风流》陆壹

------分隔线----------------------------
  • 网站首页
  • 网站地图
  • 发布优势
  • 广告合作
  • 版权申明
  • 服务条款
  • Copyright (c) @2012 - 2020



    提醒您:本站信息仅供参考 不能做为诊断及医疗的依据 本站如有转载或引用文章涉及版权问题 请速与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