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说起唐诗的巅峰,自然会想到两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两个人的诗。一位擅长古风,长短句挥洒自如,瑰丽如魔幻之境;一位擅长七绝,边塞诗动人心扉,被称作“七绝圣手”。可惜的是,这两人都不曾留得真名在,诗句都被误认为是他人所作。

其中一位,是唐玄宗时的翰林,名焦遂,并非诗仙李白。另一位,并非王昌龄,而是唐玄宗时的名将哥舒翰。关于焦遂诗,已在之前的文章里写过,今天只说哥舒翰。

诗如其人,信胜于史

平日所读署名为王昌龄的诗,多为那几首传世名作,的确出自同一人之手。某天读到一首长诗,顿觉不对,于是又多找了几首来读。如果说一首的风格不符,或有偶然因素影响,还说得过去。如果一个人的诗作恰好分为两种风格,而这两种风格又恰好对应着两档不同的写作水准,那就不是巧合,而是历史的错误了。

举个例子,《芙蓉楼送辛渐二首》原诗如下: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丹阳城南秋海阴,丹阳城北楚云深。高楼送客不能醉,寂寂寒江明月心。

第一首,和那些传世的边塞诗相近,情感稍浅,一为死别,一为送别,自有差别。看文风和水平,与“七绝圣手”的边塞诗为一人所作。

第二首,与第一首的情感完全不同,明显不是同一位诗人,在同一时间地点送别友人之作。当然,有一点更有趣,这一首的风格也与王昌龄的诗风不符。也就是说,世传王昌龄的诗集中,至少出现了两位风格不同的诗人的作品,说不定还有更多。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七绝圣手”的身份。

诗作自述身份:本是战将,何来书生

很意外,答案就在诗作里,用时间、地点、身份,即可锁定“七绝圣手”的真实身份。

且看这首,《塞下曲》其三,原诗如下:

奉诏甘泉宫,总征天下兵。

朝廷备礼出,郡国豫郊迎。

纷纷几万人,去者无全生。

臣愿节宫厩,分以赐边城。

平心而论,这首并不出彩。但是细看内容,这是一首类似应制诗的官场诗。应制诗中,尚未见过真正的佳作,所以写出这样的诗,并不代表作者的水平。只是这首诗中,透露了太多信息。

“奉诏甘泉宫,总征天下兵”,首联便道出了作者的身份和地位。这不是文官,更不是普通的将军,而是一位可以总征天下兵马的大将。这样的身份,在玄宗朝又有几人?

我们再用一首诗,来锁定此人身份。《从军行》七首其五,原诗如下: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这首诗里写到一件历史上的大事,“生擒吐谷浑”,此事有史可考。

史载,天宝五载(年),河西节度使王忠嗣讨伐吐谷浑部,“虏其全部而归”。

这一年,王昌龄任江宁丞,既不在边关,也不在长安。而这首诗的内容,却显然是身在军中,是参与这场战役的人所写。这首诗就像前线发来的实时新闻稿,作者不是士兵,也不是低级军官,至少具有一定的军阶。而远在江宁这个大后方的王昌龄,在那个通信不发达的年代,知道消息都不知是几个月后的事了,再装作自己是深入前线的记者,写一篇旧闻,实在与理不合。至于写出来的诗还能如沙场老将一般,与平时的书生风格大相?异,就更是不合常理了。所以,这首诗的作者不是王昌龄,与之风格相同的其他边塞诗的作者,也同样不是他,而是出自另一个人。

这个人,就在这首诗中。天宝五载(年),哥舒翰就在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军中,参加吐谷浑之战,被提升为衙将。又于次年被拜为右武卫员外将军,充陇右节度副使、都知关西兵马使、河源军使。天宝十二载(年),被封为西平郡王。

吐谷浑之战时,身在军中,且地位不低,又一日总征天下兵马,符合这个人设的,正是哥舒翰。与这首诗风格相近的,正是那些传世千古的边塞诗,正是“七绝圣手”成名之作。所以唐诗的“七绝圣手”,是哥舒翰。至于诗作为何被归入他人名下,就是另一件事了。不过李白与哥舒翰竟遭遇同样的事,再结合二人的身份、立场,也许两件事本就是一件事。

一首诗看王昌龄,互为印证

王昌龄年轻时曾往边塞,并非从军,称为游历更为妥当。王昌龄的诗作中,有边塞题材的叙事长诗。这些诗有一个特点,都是以旁观者的口吻,书写别人的故事。因为他只是一个过客,本不属于边关,离战场再近,也终是一介书生,并未卷入战争之中。

这里选了一首更接近边塞诗的作品,《答武陵太守》,原诗如下:

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这首诗虽也仗剑千里行,却没有军中宿将之风,更像一位幕僚。这是作者给自己的定位。虽然这个定位与王昌龄的地位相符,但是我更愿说,这是作者把自己放在了某个位置上,而非因为他此刻身在此处,毕竟有些人的心,可以远高于世俗所见的地位之上。

回到这首诗,作者给自己的定位,要么是心之所向,要么是此时身份地位所限。王昌龄写此诗,因身份、地位所限。但是“七绝圣手”既可“总征天下兵”,就算限于身份、地位,写出来也不会是这个风格。而心之所向,更是不符。所以这首诗,写出了王昌龄和“七绝圣手”间的差异,由此差异可以印证二人并非同一人。

哥舒翰

说到哥舒翰,总会想起一首诗,“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说到边塞诗,总会先想到一首:“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坐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当发现两首诗,同个人,一为诗所歌之人,一为作者时,既有惊喜,也有了然。似乎只有这样,有些东西才对味了。

并非说一介书生写不出边塞诗,而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味道,不是身在太平乡的书生能体会的。若非如此,盛唐的边塞诗,为何翻来覆去不过是那几人的作品?高适的《燕歌行》,散发的是沙场的味道。岺参的边塞诗,却像一个过客。他虽身在军中,看到的却是风光,而非死亡。

也许,正是因为久经沙场,见多了死别,却从未习惯死别,才有了震撼人心的边塞诗。生存与死亡,欢乐与悲伤,在这两种情感的剧烈冲撞下,不曾麻木的心化成了诗。这样的诗,是岁月,是沧桑,仿佛瞬间走过千万年,又返回前一刻。只是归来时,人未老,心已伤。

这是哥舒翰的诗,也是盛唐繁华的另一面。无数人用血泪守护,才有了那短暂的盛世大唐。若是只有开放与包容,只有诗与酒,这样的大唐是不真实的。大唐从未太平,从一代代皇位争夺,到对外战事连年,只是把战争控制在了宗室之内和边关。正是这样,才有了王土之上的太平。

所以盛唐的诗,既有诗与酒,更有边塞。若是缺了哥舒翰的诗,盛唐也会寂寞吧。

(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作者

梦绕边城

我写我心,我书我意,我只做我自己。



------分隔线----------------------------
  • 网站首页
  • 网站地图
  • 发布优势
  • 广告合作
  • 版权申明
  • 服务条款
  • Copyright (c) @2012 - 2020



    提醒您:本站信息仅供参考 不能做为诊断及医疗的依据 本站如有转载或引用文章涉及版权问题 请速与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