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荆南三郡谈谈孙坚的军事水准_丹阳市发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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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四年（），荆南三郡爆发动乱，长沙区星、零陵观鹄、周朝、桂阳郭石等人起兵，朝廷任命有过军功的孙坚为长沙太守，让他平定南方的动乱，虽然这一任命是由于突然的动乱才能使得以军功起家的孙坚位居两千石的高官，在承平时期以“孤微发迹”的孙坚想要在仕途中一帆风顺也是难上加难，但无疑孙坚很好的抓住了这一机会，出任地方郡守初露峥嵘，也正式开始了他积攒起家本钱的生涯。孙坚传注引魏书记载：“坚到郡，郡中震服，任用良吏。”孙坚在长沙采取了稳定民心的做法，恩威并施，并“亲率将士”击破区星，后又越境攻讨，平定了零陵、桂阳两郡的叛乱，孙坚以军功得封为乌程侯，似乎行文至此仅仅是表现了孙坚的战绩而已，但在这过程中却有着不寻常的地方。这点便是孙坚在平乱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身上的武官习性，据太平御览职官部引《汉官解诂》记载：“太守专郡，信理庶绩，劝农赈贫，决讼断辟，兴利除害，检察详奸，举善黜恶，诛杀暴残者也。”而“诛杀暴残”仅仅是太守职能的一部分，但根据孙坚传注引魏书记载：（坚）勑吏曰：“谨遇良善，治官曹文书，必循治，以盗贼付太守。”虽然征讨“盗贼”确实是当时作为郡太守的孙坚最主要的任务，然而这能侧面体现以军功升迁的孙坚身上有着浓厚的武官习性，而平乱过程的另一件事则更能反映他的这种特征，当时庐江太守陆康（就是被孙策包围病死城中的那个陆康）的从子是豫章郡下的宜春县长，也被乱贼攻打，他向孙坚求救，并向劝阻他的主簿说：“太守无文德，以征伐为功，越界攻讨，以全异国。以此获罪，何愧海内乎？”（孙坚传注引吴录），这其中有两点需要注意，其一便是孙坚称“太守无文德，以征伐为功”，从上述的记载可以得知太守的职能自然不止“征伐”一种，如果说孙坚在区星作乱时念念不忘征伐之事是必要之举的话，干涉与自己无甚关联的救援宜春之事更能体现出他身上具有根深蒂固的武官习性，这也导致了孙坚的上司、荆州刺史王睿对他的轻视，孙坚身上的武官习性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孙氏的发展道路。第二点就是孙坚“越境寻讨”的问题了，据后汉书.李章传记载：“二千石行不得出界，兵不得擅发。”所以孙坚才会提到“获罪”一事，但在整个平乱过程中，身为长沙太守的孙坚不但越了郡界平定零陵、桂阳两地的叛乱，甚至越过了州界救援扬州刺史部豫章郡的宜春，无视汉法，文章曾提到过孙坚的“轻狡”，这次征讨行动其实再一次体现了孙坚这一性格特征，不受制度与秩序所约束随性而行事，这种性格特征不但影响了他一生的为人处世，甚至很大部分遗传给了他的长子孙策（八成也遗传给了某权），陈寿评价孙坚、孙策二人时称他们“轻佻果躁，陨身致败”，父子二人的骁勇果敢固然是他们汉末动乱中成就事业的优势，但他们的“轻佻果躁”也是他们为士族所轻视乃至亡命丧身的根本原因。孙坚因平定荆南动乱而得以封乌程侯，凭借着战功的他虽然家世不及曹操、刘备，可得侯爵却早于二人十年，这也可以算得上是孙坚累累军功的一个侧面体现吧，动乱平定后，孙坚一直担任长沙郡的太守，直到中平六年（）一场巨变的发生，改变了包括孙坚在内的诸多人的命运。随着汉灵帝的驾崩，宦官与外戚之间的矛盾在士人的鼓动下达到了顶点，为逼迫何太后诛杀宦官，大将军何进采纳了司隶校尉袁绍的建议，下令召各州豪杰率兵进京，这其中就包括已升迁并州牧的董卓，然而在他们未到雒阳的时候，何进就已被宦官用计召入宫中杀害，虽然袁绍等人将宦官诛灭，但宫禁大乱，皇帝汉少帝刘辩与陈留王刘协随张让出逃，最终落入了率三千兵马进京的董卓手中，董卓趁机兼并何进的军队控制雒阳，举用士人、废杀少帝及何太后，拥立刘协为帝树立威权，迁任相国，然而董卓进京后，京师雒阳陷入了一片恐怖当中，董卓采取暴虐的手段强制官员服从于他，且纵容部下大肆抢掠，造成了政治上及社会上的极大动荡。对此感觉朝不保夕的士人们大多选择了出逃，如曹操、袁绍、袁术等人，逃出雒阳后便宣布起兵讨伐董卓，以大汉忠臣自诩的孙坚见董卓乱政，也同时举兵讨董，开启了他最辉煌的一段生命旅程。三、北上讨董在孙坚举兵时，在家乡富春的孙坚季弟孙静“纠合乡曲及宗室五六百人以为保障，众咸附焉。”（三国志.孙静传）根据记载，孙氏一门中跟随孙坚征伐的有孙坚兄子孙贲、妻弟吴景、外甥徐琨、从子孙香、孙河，而其中孙贲为郡督邮守长⑤，徐琨“少仕州郡”，孙香之父孙孺为郡主簿功曹，可见孙氏一族在富春仍有一定的势力，而能纠合乡曲宗族成为孙坚起家的底盘的一份子，而孙贲甚至在孙坚战死后成为军队的主帅，除孙贲、徐琨二人的相关记载（孙贲在孙坚于长沙举兵时“去吏从征伐”，徐琨“去吏，随孙坚征伐有功”）外，剩下三人并没有明确记载是否在孙坚举兵时参与，在孙坚还在任徐州三县县丞时，“乡里知旧，好事少年，往来者常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焉。”等到黄巾之乱爆发后，“乡里少年随在下邳者皆愿从”，其中很可能有已过继给后姑俞氏的孙河（推断）而吴景、孙香则更有可能是在孙坚举事时前往襄助，无论如何，孙坚在举兵讨董时已经有了乡曲和宗族力量的支撑，这是他举兵的军事力量组成部分之一，却也是孙坚较为亲信、比较重要的一支力量，其中的孙贲、吴景后来为袁术任命为丹阳太守与都尉委以重任，徐琨、孙河则成为孙策时期的亲信及主要将领，除此之外，还有孙坚在征伐黄巾时期招募的程普、韩当，在长沙太守任上时招揽的零陵人黄盖和跟随孙坚征伐已久的丹阳人朱治等人，这些人后来都成为孙氏创立基业的元勋重臣。孙坚举兵北上原为讨伐逆臣董卓，然而在这过程中他却干了两件大事，都是杀人，但他杀的不是敌人，而是把两刀子都狠狠地捅向了队友，开了汉末天下大乱以来“下克上”先例，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第一个被他怒坑至死的队友便是荆州刺史王睿，上文提到过他视孙坚为武官而十分轻视他，而这个王睿根据孙坚传注引王氏谱及晋书.王祥传的记载来看，是青州刺史王仁之子，西晋太保王祥的伯父，琅琊王氏的家族成员，比孤微发迹的孙坚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上文提到过郡太守的职能绝不仅仅是一个武官，但王睿却仍轻视孙坚将其视为武官，说明孙坚身上的武人烙印是比较浓的，而他的行事风格也能反映出他的武官习性除了孙坚外，王睿与武陵太守曹寅的关系也不好，甚至扬言要诛杀曹寅，董卓祸乱朝纲后，正值王睿、孙坚都打算讨伐董卓，曹寅就诈作朝廷使者的檄文给孙坚，让他逮捕王睿处刑，孙坚收到檄文后率兵突袭王睿，从此奔向捅刀队友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只可怜王睿见孙坚号称来给士兵求衣服穿，还不计前嫌打开府库让孙坚的兵来取，孙坚浑水摸鱼，进城后便拿出檄文擅自给上司扣了个“无所知”的罪名，可怜的上司穷途末路，饮金屑酒自尽身亡，成为了孙氏挖坑捅刀的道路上第一位壮烈牺牲的盟友，孙坚趁势兼并了王睿的部队，“比至南阳，众数万人。”一边干盟友，一边赚红利，其手段也未见得多么光明正道，这或许也是乱世局面中浮现出来的贪欲与可怕的人心吧。然而到了南阳，孙坚又把下一个捅刀的目标转向了南阳太守张咨，很快成功把他做掉了，据孙坚传注引英雄记记载：“咨字子议，颍川人，亦知名。”当时董卓听从尚书周毖、伍琼等人的建议，大封士人为州郡长官，张咨便在此时被封为南阳太守，在这时，逃出雒阳的名门袁氏的袁术到达南阳郡辖的鲁阳，向孙坚抛出了橄榄枝，表孙坚假中郎将，这可以说是袁术与孙坚、孙策剪不断理还乱的因缘的开始，有了袁术名义与精神上的支持与鼓励，孙坚进兵南阳城下，张咨却既不愿意为他供给军粮，也不愿意打开城门让他进城，第一个是身为名士的张咨大概心理也等同前面的冤死鬼王睿，打心底瞧不起孙坚这号人物，第二个就是孙坚就在不久前连老上司都干掉了，自己和他一样都是郡太守，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的脑袋也给拿下来？基于这种想法，张咨鸟都不想鸟孙坚，然而这也为他后来的冤死埋下了伏笔。千算万算，张咨终究还是被孙坚骗出了城，身首异处，比前面那个王睿死法还惨，根据孙坚本传及注引吴录，其中孙坚欺骗张咨出城的手段各不相同，一个是请张咨出城饮宴，一个是诈称急病不治想把军兵托付给孙坚，无论是哪种说法，张咨最终放下了对这个手上沾过上司的血的“武官”的戒备出城去了，最终被孙坚杀死，“郡中震栗，无求不获。”拿下了南阳郡。无疑，孙坚虽然以暴力的手段先后干掉两名队友，获取了相当的利益，然而这种手段与行为带来的影响也比较恶劣，首先便是这种行为的遗传，下至孙策、孙权乃至孙休时期都有过这种怒坑一波队友的恶劣行为，有时候既未得到利益，反而损兵折将，给自己的名誉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得不偿失，其次就是讨董之事未成，孙坚便已经先“下克上”在这乱世当中凭借武力手段行事，这实际上关系到孙坚本人的性格特征：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贪图一时的利益，据三国志.刘巴传注引零陵先贤传记载：“父祥，江夏太守、荡寇将军。时孙坚举兵讨董卓，以南阳太守张咨不给军粮，杀之。祥与同心，南阳士民由此怨祥，举兵攻之，与战，败亡。”南阳士民对赞成孙坚行为的江夏太守刘详都举兵攻杀了，对孙坚个人形象的看法会好到哪儿去？显然这种捅队友的做法是为当时的南阳“群众”所极为不齿的，这也许是孙坚在杀掉张咨后将南阳让给袁术的原因。如前所述，孙坚取得南阳后将其让给了袁术，甘居人下，自己则进驻鲁阳，坐镇讨董第一线，回过头来看孙坚诛杀王睿、张咨的做法与目的，手段虽然在乱世之中已不足为奇，但董卓暴虐专政为久，身为一地郡守的孙坚也如此行事，似乎昭示着天下分崩离析形势的来临，意味着无论你的对手是否和你同一阵营，是你的队友，只要你实力强，不管坑他还是捅他一波刀子，都可以为所欲为了，在这一点看来，孙坚倒像是以笔为刀的鲁迅先生，将人心中最险恶的那一面血淋淋的剖开来、揭示出来，估计是孙坚在这两件事当中唯一值得“称道”的了。除此之外，荆州刺史王睿被杀后，朝廷换上了日后致孙坚于死地的刘表做荆州刺史，单骑入宜城的刘表成功在当地豪族的支持下立足于荆州，被孙坚亲自取下的南阳则送给了声望职位俱全的袁术，而刘表却推举袁术为南阳太守，达成了短暂的政治联盟，客观角度看来被坑的孙坚为袁术所笼络，袁术表孙坚行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爬上了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高的位置，从记载看来，他显然未过多计较北上过程中的得失，因为他的全副精力已经专注于讨伐董卓上来，这也是孙坚一生中最闪耀的经历。①后汉书.盖勋传：资治通鉴.汉纪五十：我也不知道哪个对，干脆不理②后汉书.宦者列传：③后汉书.刘陶传称刘陶“闭气而死”，笔者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后汉纪虽称刘陶死于黄巾之乱时期，与后汉书刘陶本传不同，但这里采用后汉书刘陶传的说法，至于死因，笔者认为后汉纪的“不食而死”更符合事实④被我去掉了⑤根据三国志校诂作者吴金华考证，“守长”指试守期间之县及长官，正确句式是“郡督邮、守长”，指郡之督邮，县之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