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0-2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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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

夏冠洲

中央电视台年12月6日

报道: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通水两年来,已连续向北京调水近18.8亿立方米,占首都城市核心区自来水供应的百分之七十……

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仿佛回到童年,与故乡的小友们一起到田野上比赛放风筝。

我放飞的好像是只五彩大蝴蝶,十分漂亮,飞得也最高,把大家都比下去了!醒来天未大明,雪光映窗,不觉好笑起来。

年逾古稀,怎么又做起放风筝这类童心未泯的怪梦呢?难道是因为昨晚看电视,报道说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通水两年来,调去的水已占了首都人自来水用量的七成;而且又看到故乡丹江口水库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汽船往来穿梭,自由遨游么?还是因为女儿不久前买来一只小玩具蝴蝶风筝,挂在客厅门首,翩翩欲飞,十分显眼,印象很深的缘故么?

都有可能。总之,华发早生的我,竟又做了一个穿越到远逝的岁月,在故乡田野上放风筝的好梦。

小时候,春天,到城外刚刚返青的麦田里放风筝,真是件大乐事。记得第一次学放风筝是大堂兄带我去的,只见绿野上,天朗气清,杨柳如烟,孩子们三五成群,尖叫着,奔跑着,在和煦的春风里牵引着五颜六色的风筝冉冉上升,也牵引起一个个美好的憧憬,简直乐不思归。那时我放的风筝叫作“蛤蟆骨朵”,就是北京人称作“屁帘儿”的,属于最初级、最简陋的那种,飞不高,弄不好就拖着几条细长的纸尾巴一摇一晃地一头栽下来,只好重新放飞。于是我十分羡慕那些大哥哥们,放的风筝又大又漂亮,有蝴蝶形,有鸽子形,有蜻蜓形,还有像条长长的蜈蚣似的,眼睛红红的,飞的也很高。有时候高兴了,他们就大呼小叫地相互追逐着,爬到废城墙上去放,让风筝一直钻进蓝天里,贴着白云飞,好像要与那座全县城最高的建筑物魁星楼试比高,实在让人眼气的不行。

于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爸爸给我扎了一只大老鹰风筝,张着翅膀,立到地上比我还高出一头。背着大老鹰爬到城墙上去放,“唰”地一下子就窜到半天云里,把别人平日很神气的风筝都比下去了,吓跑了。只有我的老鹰在高空里飘啊飘,威风凛凛,得意非凡。不知怎的,我竟然骑到老鹰脖子上头了,直飞到魁星楼旁,伸手摇摇挑檐下悬挂的铁铃挡,摸摸楼顶上那一串钢叉葫芦状饰物,鸟瞰全城的黑瓦白墙和绿树,十分惬意。我看到学校工友长路大叔又登上东城墙,要去敲响放学的大铁钟了,看到城南丹江上驶过来几条白色大帆船,纤夫们光着脊梁,喊着丹江号子,倾着身子吃力地拉纤绳,还看到爸爸从大十字饭铺里给我买油馍胡辣汤回来了……后来,后来长大后我就不放风筝了,学习忙,家境也不好,没有心思。当然,骑着风筝在魁星楼顶上飘荡畅游,美则美矣,但只能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一个我虽然至今仍清晰记得,但却永难实现的童年的梦。

不料,60多年后,童年的那个梦境真的实现了。我真的乘着一个嗡嗡作响的大家伙,贴着魁星楼顶飞过来,飘过去,好不自在潇洒!

可惜的是,我乘的不是风筝,也不是直升机,而是一艘汽船,一艘在丹江口水库上航行的客货混装船。原来,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往北京通水快两年了,9月间我回老家探亲期间,乘船重游了一回魂牵梦绕的丹江湖,想看看那里都发生了哪些变化。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主要的水源地,在著名的丹江口水库。这一世纪水利枢纽工程,自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工以来,为了筑坝蓄水,先后从湖北、河南两省几个县市迁走了上百万移民,淹没了大片土地。仅故乡河南省淅川县,就陆续迁走了40多万乡亲,淹没了包括老县城在内的上千座村镇、无数古迹和几十万亩肥沃的平川好地!丹江口水库主库区被老家人称为“丹江湖”,水域辽阔,是亚洲最大的人工湖。丹江湖分成掐腰宝葫芦状的两大部分,下游靠近陶岔渠首的那部分最大,近乎圆形,方圆数百里,号称“小太平洋”。湛蓝的深水下,就是历史上曾以平坦丰饶称著的四十五里顺阳川,也是春秋时楚国最初的国都丹阳城所在地。靠上游的部分略呈长颈宝瓶状,淹没区就是我每每思之动情的故乡——明成化年间修建的淅川县城和汉代的南乡郡。上下两段丹江湖由绵延20多公里的丹江小三峡从中联结,峡江“两岸连山,略无缺处”,曲折如带,景色绮丽,是丹江湖著名的游览区。整个丹江湖周围群山环绕,烟波浩渺,气象万千,十分壮观,船行其上,波澜不惊,恍若在太湖或洞庭湖上泛舟,远山近水,天光云影,美不胜收。特别是一湖大水水质颜佳,属于一、二类优质水,从播映出来的电视画面可以看出,那清亮透明的江水用小瓶子打上来后就可以直接饮用,被赞如矿泉水般清甜可口。湖中盛产数十种丹江鱼,味道鲜美,足见湖水十分绿色环保。开阔丰饶的中原大地上,宏伟的引水渠如一条青龙,由渠首陶岔出发,掉头北上,穿黄河,越卫河,绕过白洋淀,注入密云水库,为解决首都和华北地区极度干旱缺水,做出了无可替代的巨大贡献。远隔千里,能与首都人民共饮一江水,实为穷乡僻壤的故乡一大幸事!

汽船缓缓行驶在湖上,清爽的秋风吹皱了水面。我轻轻走到船边,凭栏俯瞰船下缓缓流动的江水,忽然想起11年前,与北京市文联采风团的艺术家们,在丹江湖上那次有趣的交往。

那是年,也是个秋天高气爽的日子,应母校淅川一中之邀,我回到故乡参加百年校庆。那天刚好北京市文联采风团来到丹江口库区为移民慰问演出,县委王书记就请我这个淅川籍的小作家忝列东道主,一起去参与接待,采风团是乘船从湖北那边过来的,鄂、豫两省本来山水相连,艺术家们从宋岗码头换乘大型观光船畅游丹江湖,却不知道已然进入河南地界了。所以大家在船上作书画画吟诗唱歌或致答谢词时,依旧提什么“湖北乡亲”“荆楚大地”“极目楚天舒”云云。原来,在客人的概念中,丹江口市既然属于湖北省,那么丹江口水库移民区自然都在湖北地界,要搬迁的移民也该都是湖北人了。为了纠正这个错误,我又是画地图又是比画,费了好大的劲才算讲清楚,丹江口库区分布在汉江和丹江两大流域中,丹江主体部分流经河南,只有最后一小段才进入湖北,注入汉水;而水源地的主库区、渠首和大部分移民区,其实也都在河南淅川县境内。至此,北京艺术家们才恍然大悟,连说对不起,我们搞错了。事后,我写了首七绝《答北京文联艺术家》,小序上说“……船靠湖岸,一白发老农衣衫槛楼,犹自从破茅屋中捧出一筐自产之丹江蜜橘,盛情招待远方客人。首都艺术家十分感动,纷纷登岸献艺慰问。老人指周围凄然叹曰:举家行将搬迁,此旧屋、坡地及满山果木,且将淹没于深水下矣!”小诗如下:

漫说水库在荆楚,屋树且没深水处。

瓦灶绳床君莫笑,真情一片在丹桔!

这场小小的误会,也算得那次采风活动中的一段插曲。

不过,我这次乘船,游的不再是丹江湖的南段,而是北段,也就是淹没了淅川老城的那片大水了。江轮在静静的湖面上游戈,凭栏远跳,波平如镜,水天一色,四周远山影影绰绰,水鸟点点,皆隐现于蓝灰色的薄雾之中。回望出发地秧田镇码头,那一抹逶迤的赤色丘陵已隐没于朦胧的湖光之中,而南岸兴化寺山和府君山那乌森森的两座金字塔造型,却渐渐逼近了,清晰起来。兴化寺山和府君山当年长满了高大茂密的古柏,故通称柏树山,十分挺拔秀丽。郦道元在《水经注》上描绘这两座山峰说:“丹水南有丹崖山,山悉褚壁霞举,若红云秀天,二岫更为殊观矣。”府君山前几丘青冢,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在县城工作的弟弟说,丹江湖水位最高时达到海拔米,但祖坟在半山腰,海拔约米,湖水一般情况下是淹不到的。我暗暗祝道:20年了,祖坟别来无恙乎?

“看,快看,水下面就是咱老家淅川老县城!”

一位银发白眉的老者,指着船下对一位少女兴奋地喊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看其神情,听其口音,也像是位久别故里的还乡者;那位时髦的都市红裙少女,该是他的小孙女吧?少女操着地道的京腔,望着江水好奇地问道:“爷爷,这船下的水,要几天才能流到颐和园昆明湖里去呀?”

“总得一个多月吧,几千里地呢!”

我听了,忍不住上前搭讪几句。原来,老者是北京市一位退休的中学校长。他亲切地说:“啊,我们是淅川老乡啊,我是宋湾人。当年,抗战期间,就在这老县城城隆庙的华国中学上过初中,一晃70多年了……”

华国中学新中国成立后改称淅川一中,老先生竟然是我的老学长哩!其实,船下面何尝有什么老城?只有清澈碧绿的江水缓缓地流,泛着昨夜大雨的清凉。然而,扶着栏杆,老人仍久久注视水下,仿佛不甘心似地要望穿秋水,寻找少年时光的记忆。我遗憾地告诉老学长:“可惜你老回来晚了,早几年,正式往北京调水之前,这里的湖水还不太深,每到冬春枯水季节,水退下去后,人们可以径直走进荒草半掩的老城区。当年的城墙、护城河、大十字、街道、魁星楼旧址,甚至连孔庙和城隍庙大殿前的台基,都依稀可辨,我亲自来察看过的。”

“是吗?可是现在,那可就再也见不到了!”老者失望地看着湖水,感慨地说:“好在,在北京,我又能喝上故乡的丹江水了……”老先生眼睛忽然潮润了,拍拍我的肩膀,无言地叹口气,转身扶着小孙女进到船舱。是的,故乡老县城是永远看不到了。为了保证持续往北京自流通水,水库要一直保持较高的水位,淅川城便永久性地淹没于深水下,万劫不复了!现在时值初秋,前段时间秦岭、伏牛山一带连降暴雨,水早漫上来了,湖水浩浩,环山襄陵,我只能像老学长一样,眼巴巴地望着江水下,想象着,那曾经度过少年时代的故乡依稀的旧貌。哦,这里差不多就该到北关白杨树洼了吧,古墓旁那棵孤零零的大白杨树还在吗?微风起处,巴掌大的绿叶纷纷扬手相击,哗哗作响,人们称作“鬼拍手”的。过关帝庙,进北城门,到大十字,往西不远就是我家旧宅。这里该是街房门前吊着一秋千绳的歪脖子老槐树了,看,那不就是厅房前捉迷藏的冬青树丛,桂花树和木槿树么?被日本鬼子飞机炸毁的堂屋,依然是断壁残垣……汽船开始偏向东南行驶,到了南街,接下来就该是古柏森森的孔庙大院,人称“簧学”的。而后来曾借居姑妈家的厢房也就到了——隔壁是磨坊,日夜隆隆地响。再越过大片绿油油的菜园,就是魁星楼了,挺拔的身影高高地矗立在城东南角的城墙上。我记得,每当黎明时分,往南空望去,那鸟翅般挺然翘然的檐角,就常常挑起一颗耀眼的启明星——太白金星,照着我去上早学。听大人们说,魅星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主管人间的文化教育。我自幼幻想当画家、文学家,因此对它十分敬畏,曾多次偷偷向它俯首祈祷,乞求福佑,好实现文艺家的梦。魁星楼系明代建筑,三层,八角,楼尖直插云霄…此刻,江轮下的水能有这么深么?小心点,千万不要让船底把它给撞坏啦!我心里这么惊呼道,忽又哑然失笑了:魁星楼和老县城,不是早就在50年前全都被拆除淹没不存了么?如今,这里已变成一片汪洋,蓝幽幽的深水下,仅保留着它们曾经存在过的空间了……

别了,丹江河畔下王岗著名的新石器时期先民遗迹,还有丹江北岸唐尧那不肖子丹朱的坟茔!别了,李官桥一带楚国年的国都丹阳城址,还有古刹香严下寺龙山岭春秋楚国贵族的古墓群,还有岵山下曾经爆发秦楚大军“战于丹、淅”的古战场,屈原的名篇《国殇》即创作于此,以伤悼8万战死的楚军将士!别了,诞生过历史文化名人越大夫商圣范蠡的三户城,还有史学家范晔和哲学家范缜的故乡顺阳郡!别了,文忠公欧阳修年少时折芦学书的马镜镇龙巢寺!别了,寄托着我童年美好憧憬的魁星楼,还有后院隔壁曾给我以艺术启蒙的北街戏园!别了,城隍庙里的教室、东关花园的翠竹、文兴寺前的荷花、武安观后捉蟋蟀的草丛,还有,北关菜园里,那座,生母的,孤坟……碧绿的深水下,隐藏着多少令人落泪而又温馨的历史掌故和童年往事啊!我怅悯地望着平静的湖水,不由忆及总角老友、郑州山水名家尚兄兆凡寄赠的那首诗:

宛西县古郁苍苍,历经周秦与汉唐。

万家灯火真不夜,一城楼台尽枕江。

簧舍晨钟搅清梦,帖峰山岚扑吟窗。

忝离麦秀忍回首,湖海豪情入酒缸!

诗中故园之情溢于言表,诵之凄然。我长出一口气,默默点起一支香烟,来祭奠早已消逝于水下的故乡,又不觉吟出前年春天,在听到丹江口水库即将往北京通水后写的那首诗来:

言说通水到秋后,千里清渠向北流。

京畿先生知不知?几多邻里望乡愁!

是的,当幸运的北京人随手拧开水龙头,喝到清甜的丹江水时,是否会想到,遥远水源地的人们曾为之付出怎样的艰辛,忍受过怎样的失却故园之痛呢?

故乡淅川县老城,是20世纪70年代初完全淹没的。当丹江口水库大坝上那扇沉重的钢铁大闸,发出隆隆巨响缓缓落下的时候,随着诺大的人工湖面,被豫西南鄂西北的崇山峻岭所环抱,轻轻地托起,故乡千年的老县城便从地图上永远抹去了。那一片片良田沃土和满城的瓦屋烟树,连同其上众多的历史遗迹和古老传说,全都淹没在这冰冷幽暗的水下,成为鱼鳖出没的处所,成为一抹撩人心绪的旧梦,成为故乡人言之动容的一段悯长的记忆。那是故乡人心情最为沉重的日子,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诀别时刻。试想,在“文革”中那样混乱的时期,当20多万家口,以人均补偿数百元微不足道的代价,告别世代生息的热土,告别祖先的坟茔,成为失去故土的“移民”,去到陌生的土地上另谋生路,该是多么重土难迁、难舍难分啊!然而故乡人又是深明大义的,他们懂得牺牲一己小家的价值。当想象着因了自己的慷概义举,将为华中地区提供强大的电流,永绝汉水下游积年的水患,并将为首都人民送去源源不断的丹江水,他们便含泪地笑了,打点起简陋的行装,抹去满面的愁云,掉头踏上奔赴异乡重新创业的漫漫征途。

到了21世纪初,南水北调调水工程进入实施阶段。为了给滔滔湖水腾出更为开阔的空间,好将一湖清水不远千里,径直送往北京,又有十几万淅川移民背井离乡,去到陌生的外地谋生……

湖面上,客轮的汽笛鸣咽着,压抑而悲凉,是在替我呼唤湮没了的故乡吗?

丹江水库的水应当是苦涩的,因为它汇聚了太多太多故乡人离乡的泪。

丹江水库的水也应当能量无穷,它包含了故乡人非凡的意志和侠胆义肠。

我后悔,为什么没能赶回去参加那场告别仪式呢?那该是怎样的难舍难分、庄严和悲壮啊!

丹江水缓缓地流着,沉稳而自信。东南而望,是一片波平如镜、横无际涯的大海,令人心胸开阔,浮想联翩。那耸出水面的座座绿色山岚,莫不是迷蒙中的新安江、千岛湖的群山吧?抑或是洞庭湖里那“银山堆里”的君山?几十年来,为了实施宏伟的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故乡人做出了难以想象的慷慨牺牲。但是舍小家、为大家,能为持久干旱的华北大地捧出清凌凌的江水,能为干渴的首都北京滋润一片新绿、增添一抹灵气,我又感到十分欣慰、十分自豪了。一个僻远、贫瘠的山野小县,无法为国家做出什么大的贡献,但这次她所付出的巨大牺牲却极具历史意义和精神价值,因而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我想,沧海桑田,本来就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这甚至也是故乡淅川一种历史的宿命。淅川这方古老的水土,注定要成为一个富邦强国的奠基石。年前,淅川本是楚国最初立国的国都所在地,虽然只是周天子分封的一个不起眼的子爵级小国,方圆不过百里。后来,为了谋取更大的发展空间,雄才大略的楚文王舍弃了祖先发迹之地,这片博大精深楚文化的滥觞,毅然将国都迁往长江边的郢地。后来经过几百年的杀伐征战、开疆辟土,终于蔚然成为兼并了50余个诸侯国、幅员辽阔的南方大国楚,进而称霸问鼎中原,并为此后强秦建立空前统一的中华大帝国准备了雄厚的基础。是的,人类数十万年的开拓史,其实就是不断移民搬迁、不断发现、不断创造的历史。人类正是在凭借自己不断地流动寻觅中,才显示出坚韧顽强的毅力、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和伟大的创造力,宇宙间我们这美丽的蓝色水球,才展示出它那如此五彩斑澜的壮丽图景!值得欣慰的是,今天,故乡迁出去的数十万父老乡亲,正享受到党中央倡导的人性化服务,拥有了更加优惠的条件。他们会在比故乡更富庶、交通也便利的地方安家乐业,已开始融入新的社会环境中,去创建美好、幸福的新生活。

湖风扑面,清爽可人。我沉重的心情也随之被这湖水、这清风慢慢消解了,抚平了,渐渐生出一腔达观、洒脱的豪迈之气。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古楚地,声振中原风……我心里不觉涌出这么几句被我暗改了的唐诗。

汽船轻快地划过水面,像一只矫健的雄鹰翱翔于晴空。我又想起童年那个风筝梦来,那情景那感觉竟是这般相似。因为,眼前这一抹蔚蓝的透明,不就是故乡春日里那晴朗、澄净的天空么?

风筝,是理想的象征物;而理想则是人类飞举的翅膀。她们是美丽诱人的,又是鼓舞人心的。故乡人并不乏丰富的想象力,风调雨顺,政清吏明,社会和谐,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人寿年丰,不正是多少年来故乡人梦寐以求的愿景么?风筝,只能在浩荡春风中放飞;故乡人对幸福的憧憬,也只有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才有实现的可能。如今,经过50多年的艰苦创业,一座高楼林立、朝气蓬勃、初具现代化规模的县城已在上集新址上拔地而起,故乡悠久辉煌的历史正在这里续写。正如我曾在一首诗中所写的;

丹江澄碧岵山青,古树老屋撩旧情。

勿复烟波觅旧迹,城风开处是新城!

面临“移民后”的新形势,留居下来的70万故乡人,正以罕见的勇气和毅力在为脱贫致富,实现小康社会而继续奋斗。为了确保一湖圣洁的水源,他们怀揣全局,忍痛割爱,果断关停了一批又一批可能带来污染的厂矿,网箱式渔场和临湖的养殖场,尽管这些企业曾经创造出可观的经济效益。在党中央提出深化改革、精准扶贫、科学扶贫战略决策的指引下,他们攻坚克难,另辟致富的新蹊径,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向这浩瀚无垠的湖面和苍翠满目的青山。“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一系列前景诱人的湖上“蓝色工程”和沿岸“绿色工程”,正成熟于故乡人的构思之中。江上这艘钢铁的轮船,就是他们放飞的一只理想的象征物—一现代意义的风筝。

哦、时代的风筝,理想的精灵,正在被江水抬高数十丈的现实上空自由飞翔,以她美丽动人的意象,引导着故乡人在更高的层次上,去创造美好的生活,去谱写崭新的历史篇章,去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我心里充满了懂憬、喜悦之情。

写于年12月10日

作者简介:夏冠洲,作家、文艺评论家、书画家。河南省淅川县人,生于洛阳,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发表各类文字余万字。主要著作有:《新疆当代文学史》、《用笔思想的作家--王蒙》、论文集《文学视野中的文化穿透》、《远古的回声》和《文学与地域文化》,长篇历史文化小说《古刹潜龙》、《岑参》、《李白仗剑西域行》等。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党组书记、副主席、书记处书记李屹观看夏冠洲书画展并与作者亲切交流。

▲作者夏冠洲(右)与总编孟庆国在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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