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医疗机构 http://m.39.net/pf/bdfyy/bjzkbdfyy/ 听鸟声 吉浩源 突然发现窗前的鸟叫声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清脆,那么的舒服,那么的富有生机。我就坐在卧室里书桌前的椅子上,静静地静静地聆听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去听,去看。窗外那棵丰茂的大树上我静静地等待,等待它们飞来,一个黑影默默掠过,此时那清脆的声音还在四处传播着,我不能辨别那是什么鸟,是莺,是雀,是燕,皆不明。不过只要有鸟在,就足够了。我仍是静静地听着,看着。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了,暮色悄然而至,蓝天渐渐淡去。今日是难得的晴朗,好多户人家在阳台外晒衣晒被,倒是现在已被人收去。如今灯光又渐起,树色苍苍,可鸟声依旧,空灵,清脆,我有多久没有沉静下来去听呢?我现在才觉得那声音就是天籁,似报有春天的讯息,春节已过,今日初六,但春天还会远吗?万物生长,万物都在生长哪!虽然现在空气中还是带着寒意,但寒意过后终究是嫩绿滋漫,芳草如茵,须知一切都在默默生长,只要那清脆的鸟声还在,一切皆有可能。 黄昏真的是来了,周围也开始暗了下来,鸟声好像也渐渐退去,只一两声。它们走了,它们去哪了?它们刚才是在筑巢吗?还是在寻找伴侣?还是在放声高歌呢?一切也都无从知晓,只知道它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它们属于自然,属于这个世界,它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它们按照自然之规律生活着。现在,现在,真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只看到树,枝繁叶茂,参差不齐,高楼灯火,路上的行人也只有在灯光处才可看见。隔壁忽然传来几声犬吠,而夜又真的来了,时间在推移,昼夜更迭,也终属自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冷眼看之则已。 现在那清脆的声音又何处可寻呢?不必寻之,一切皆属自然,它们会来的,佛家讲究不必执着,一切都会来的。鸟声乃自然之声,我听之能悦耳,应保持敬畏之心,其实也就是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何况我们人也属于自然界,大家都属于这个世界,对待自然界的万事万物也应保持敬畏之心,道家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如果违背,不与自然和谐共处,戕害动物,就会适得其反,最近爆发的疫情即是如此,这一切也都值得人去深思。 但我相信,明日晨起,蓝天依旧,鸟声依旧,清啼不断,声声入耳。珍重吧,珍重,再珍重。 消失的行当 孙荣生 我的老家在江南古城丹阳老城区的西门丁巷。小时候,家门口经常有各种修补器物的手艺人边走边吆喝:“箍桶哦!”“修洋伞布伞——”“修坏棕——棚——”“修鞋儿——”“补锅——”“阿有碗要补伐?”……箍桶匠都是苏北人,嗓音粗旷低沉,简短干脆;修伞的也是苏北人,但与箍桶匠不是一个地方的口音,音调柔和一点,尾音拖得较长;修棕棚的木匠是浙江口音,吆喝声中间高两头低,好像起伏的山势;修鞋匠是我们丹阳本地人,嗓音有点沙哑,音调从高到低听起来有点凄凉;补锅佬也是本地人,他只喊两个字,而把“锅”字拉到尖尖的高音再慢慢滑下来,像悠扬的歌声;补碗师傅是苏州人或者昆山人,因为他的吆喝像昆剧《十五贯》的腔调……所以不用见人也不用听吆喝的内容,单从吆喝的口音和腔调,我们就能判断出是什么行当的手艺人了,很有意思的。 我家院子外面的西边有一块空地,手艺人做活都在这块空地上。只要有手艺人在这儿做活,马上就会有一群小孩像密蜂闻到花香似的飞来看热闹。当时的小孩看手艺人干活的兴趣决不亚于现在的小孩看文艺演出。看多了,我们对这些修修补补的手艺人和他们各自的手艺就都很熟悉和了解了: 补锅佬放下担子,先取下前面担子里封着的火炉和风箱,打开炉,加点葡萄般大小的煤炭,再取下后面担子小柜里的小熔锅、小勺子、钳子、小铁锤等工具和铁片。然后拿过客人的锅对着光找破眼破洞,用小铁锤将铁锅破洞周围的烂铁敲掉。最后根据要补的量的大小,估计需多少铁水,往小熔锅中放入相应的小铁片,拉动风箱加大火力。炉中一条条淡蓝色的火苗发着呼呼的响声直往上窜,将小熔锅包围起来。不一会儿,灰色的小熔锅就被烧得彤红的了,里面的铁片也由黑变红,由硬变软,最终化成了红得发白的铁水咕嘟咕嘟地翻滚着。补锅佬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挥手让我们退后两步,他将破铁锅放在地上,左手用耐火的湿布团托在洞底,右手用小钳子钳住小勺子在熔锅中舀上一勺冒着烈焰的铁水倒入破洞,发出恐怖的“呲啦”一声。此刻,第一次看补锅的小孩往往会惊得“阿呀!”一声叫起来,我们“老江湖”则会轻蔑地朝他“切”一声。趁补丁没冷却,补锅佬立即用一根黑黢黢的胡萝卜状的小棒棒将补丁捺平。这是很关键的一步,捺早捺晚、捺轻捺重都很有讲究,看补锅质量的好坏,一是看补得牢不牢,二就是看补得平整不平整。补锅,我们那儿的人都认一个住在冬青巷的本地人。因为他补锅的手艺好,补的补丁既牢固又平整,而且人也厚道,听说他从来不会为了多补一个补丁而故意多敲一个洞——补锅的价钱是按一两分钱一个洞计算的。 补碗师傅的行头比补锅佬的行头简单多了,只有一个木箱背在肩上,人也干净潇洒,不像补锅佬,头上沾满煤灰,脸上被烟熏得黑不溜秋的,一副邋遢像——我猜想,称呼补锅的为“补锅佬”而不称“补锅匠”或者“补锅师傅”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补碗师傅接到生意,打开木箱,取出折叠小凳坐下,在腿上铺块挡灰的布,拿出一副钻子:一根直木杆,下端是钻头,上端打眼穿线在一根横杆的两边,形成一个三角形。操作时一手握住直杆下面,将钻头对准碗或碗片需要打眼的位置,另外一只手拉动横杆牵拉细线使中间的杆子转动带动钻头往碗(片)里面钻,直到钻出一个眼为止。这个工具的关健是钻头,俗话说“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说的就是这种钻头。补碗的难点也在钻眼,搞不好就会将眼钻偏了钻暴了甚至将碗打裂了。所以补碗师傅这时候凝神屏气的神情比解放军打靶还要专注,拉动横杆的手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慢慢地……停下来。这时候在旁边围观的我们也都闭紧嘴巴不敢吱声,提着心紧紧盯着他的钻头瞧,生怕他打歪了打暴了,他打好一只眼,我们才“呼”地舒口气。等到将破碗和破片两边都打好眼,后面就简单了,只需像裁缝师傅一样用金属线将两边连起来,再往缝口抹上一点腻子,吹干,倒点水一试,不漏,好了! …… 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锅碗等低价的日用品破损后要么升为“再生资源”,要么降为无用的拉圾,没人愿意修补了。所以补锅补碗的行当和其他一些修补的行当都被快速发展的社会淘汰了,成为了历史。但是这些当年的修补手艺和手艺人的吆喝,作为我们这代人童年的记忆和乡愁,已然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至今清晰如初,真的是“没齿不忘”了。 年4月 作者简介:孙荣生,年生,苏省镇江市作家协会、丹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早期作品发表在丹阳日报,近期作品散见于《神州》《文学少年》《青年文学家》《牡丹》《中华传奇》等文学杂志和网络平台。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